【邓颖专栏】千古壮歌 英雄绝唱

生：都是爱国诗。

师：没错。这节课就让我们来看看，它们表达了怎样的爱国之情。

02

吟读，感律诗之韵

师：这三首诗都是律诗，下面让我们听录音，感受律诗的音韵和节奏之美。

（播放录音朗诵）

师：看得出来，同学们沉浸在美好的朗诵中，那么下面就请你们自由朗诵，也把那份朗诵之美呈现出来吧！注意读好节奏，读出停连，读出韵味。

（生有感情地自由朗诵，齐读）

师：同学们的朗诵音韵和谐，情感充沛，非常好！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下面请继续我们的探究之旅。

03

析读，比同究异

师：很多诗歌都产生于特定时间特定背景，要想理解诗歌内容，把握诗人的情感，必须阅读大量的助读资料，也就是“知人论世”。请欣赏三首诗的背景资料，屏显：

文天祥 （1236─1283），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南宋爱国诗人，政治家、文学家，爱国诗人、抗元名臣，与陆秀夫、张世杰并称为“宋末三杰”。20岁中状元，官到右丞相兼枢密使。被派往元军的军营中谈判，被扣留。后脱险，坚持抗元。祥光元年（1278）兵败，被张弘范俘虏。在狱中坚持斗争三年多，后在柴市从容就义，时年47岁。

《过零丁洋》写作背景：

祥兴元年（1278）十二月，文天祥兵败被俘。押解他的船只经过零丁洋时，作者写下了这首诗。

《南安军》写作背景：

祥兴二年（1279），南宋最后一个据点被元军攻陷，宋朝灭亡。文天祥在前一年被俘北行，经南安军（治所在今江西大庾）时写此诗。

夏完淳（1631—1647），松江华亭（今上海松江）人，明末著名诗人，抗清英雄。天资聪颖，5岁读经史，7岁能诗文，9岁写出《代乳集》。14岁随父抗清，父殉后，他和陈子龙继续抗清，兵败被俘，英雄就义，年仅17岁。文集有《南冠草》《续幸存录》等。

《别云间》写作背景：

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夏完淳时年15岁，从父允彝、师陈子龙在松江起兵抗清。兵败，其父允彝自沉于松塘而死。夏允彝殉国后，他又与陈子龙等在太湖起义，顺治四年（1647）七月被捕，送南京。他在狱中作诗言志，谈笑自若，痛骂大汉奸洪承畴。同年九月就义，年仅十七岁。《别云间》即是作者在被解送往南京前，临别松江时所作。

（学生默读）

师：从助读资料来看，文天祥和夏完淳同为英雄人物，他们有哪些不同之处？生：他们效忠的朝廷不同，文天祥是宋，夏完淳是明。

生：他们去世时年龄不同，文天祥是47岁，夏完淳是17岁。

师：你对信息把握得非常准确！文天祥和夏完淳的经历有哪些相似之处？

生：他们都在抵抗的敌人的斗争中被俘。

生：他们都坚持反抗，宁死不屈。

生：他们都是文才和武将，拿笔能写诗写文章，拿起刀剑能奋勇杀敌。

师：同学们精准找到了他们的不同。那么从诗歌内容来看，这三首诗都写了诗人哪一段人生经历？让我们再次齐声朗读。

（生读）

生：都写了他们被俘以后的行动和感想。

师：被俘之后，文天祥有着怎样的经历？让我们读读这段文字，屏显：

张弘范逼迫文天祥写信招降固守崖山的张世杰、陆秀夫等人，文天祥不从，出示《过零丁洋》以明志。

《过零丁洋》：张弘范读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时非常激动，他连连赞道：“好人，好诗！”他把文天祥的诗搁下来，继续对抗张世杰。

崖山灭宋后，元主忽必烈接到张弘范的奏书，对文天祥的气节，既欣赏又感慨。他下令使臣带着圣旨南下，命令护送文丞相入京。忽必烈还特别嘱咐：“千万不可以怠慢他。”

师：忽必烈这是惜才，是赏识文天祥啊！如果投降，文天祥会拥有怎样的人生命运？

生：他必然享受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的。

师：可是文天祥的选择呢？屏显：

《南安军》：崖山宋灭亡后，忽必烈命令护送文天祥入京，五月四日，押至南安，踏上梅岭时，他认为未能为国尽责，现在被俘，应“不食周黍”，誓死不做元臣。他估算从南安开始绝食，舟行七八天，到家乡就会饿死，忠骨便会埋于故里。于是开始绝食和写此诗。

师：这段文字对应了哪一句诗？

生：饿死真吾志，梦中行采薇。

师：活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死还不容易吗？当时文天祥为什么没有被绝食饿死呢？屏显：

文天祥一绝食，押送他的石嵩急得要命，怕他饿死路途交不了差，就命士兵强灌。凶恶的士兵用竹片撬开文天祥的嘴，用竹筒强行灌入食物。嘴被撬破了，舌头被撬烂了，牙床被撬肿了，文天祥每次都被灌得满口鲜血，血水和食物一起吞入肚子。由于元兵野蛮的强灌，文天祥的绝食没有成功，他只好以泪洗面，横眉以对。——《名人传记丛书——文天祥》

师：这就是文天祥的骨气！再看年仅17岁的夏完淳被俘之后的气节。屏显：

已为清廷效命6年的洪承畴亲自审问此案，洪承畴显然低估了这个少年的精神力量，他对夏完淳说：“你如此年幼，不懂什么事，只要归顺大清，不但可以活命，还有官职，有功名。”夏完淳将洪承畴狠狠奚落羞辱了一顿。——夏立君《时间的压力》

师：洪承畴显然在以对待一个孩子的语气对待夏完淳，他哪里知道，夏完淳早已是精神意义的大人了。你能想象夏完淳是怎样奚落洪承畴的吗？可以引用诗句。

生再读，寻找诗句，思考。

生：“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这是我预料中的命运，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就别白费心机劝我投降了。

生：你放眼看去，“无限山河泪”，难道你竟然不会为这片热土流泪吗？

生：我黯然神伤，并不是因为“已知泉路近”，而是舍不得这残破的江山啊！

生：死了我一个，还有千万人。这场保卫战，我们一定会胜利。“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这一天会到来的。

师：同学们的想象非常合理，运用诗句也很恰当！可见，检验一个历史人物的英雄气概，一是在战场上，再就是在被俘之后，历经威逼利诱的考验，方见真品格。同学们再进一步思考：这三首诗在内容上还有哪些相同之处？

生：都写到了“山河”。

生：都写到了死。

师：是的。让我们先来读一读有“山河”的诗句。屏显：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文天祥

山河千古在，城郭一时非。——文天祥

无限山河泪，谁言天地宽。——夏完淳

（学生齐读）

师：你从“山河”二字，读出了什么？请分别说说你对诗句的理解。

生：“山河破碎风飘絮”的“山河”指的是国家，国家在战乱中到处萧条败落，自己也像风中飘絮，没有方向和归属感。

师：一语双关。这也是《过零丁洋》整首诗最突出的艺术手法。你知道诗中还有哪里也是双关吗？

生：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惶恐”和“零丁”既是地名，又是在表达作者的心情。

师：非常好，读到这两个词语，你是不是要对文天祥失望了啊？他怎么可以惶恐，怎么可以有孤独感呢？

生：没有失望，反而更加敬佩文天祥了。英雄也是人，这恰恰表明他是敢于抒发真实感受的真英雄。

师：你很有独立见解能力，老师支持你的观点。接着讨论“山河”。

生：“山河千古在，城郭一时非”，指哪怕朝代更迭了，但国家的江山永远存在，这里的河山指的是地理意义上的国家。

师：你的回答非常深刻！这里涉及到一个瞬间变化和永恒存在的看似矛盾其实统一的哲学问题，显然你已经心领神会了。

生：无限河山泪，这里的河山是拟人手法，诗人想象祖国流泪，其实是写自己为祖国的命运而流泪。

师：河山流泪，其实是诗人在悲苦啜泣。这种写法让你想到了哪首诗？

生齐声：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师：非常好！这是杜甫的表达。我们再来找一找三首诗写死的诗句是？

生：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生：饿死真吾志，梦中行采薇。

生：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

师：请深情朗读这几句诗，感受诗人的选择和决绝。

生朗读。

师：说一说，同样是赴死，他们的情感表达有何不同？

生：“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表达了诗人对死的意义的寻求。

师：类似于司马迁的——

生：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师：文天祥的死，无疑是重于泰山。为什么呢？

生：因为他的一片丹心被记入史册，会激励更多后人。

师：就是说文天祥的精神品格，会光芒万丈，烛照后世。继续讨论。

生：“饿死真吾志，梦中行采薇”借用典故，让我们看到了“丹心”的流传性，那么文天祥的精神也一定会对后人产生重要影响。

师：你看到了美好精神品格的传承性。

生：“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表明了夏完淳的决心，就算死后也不放弃对抗元事业的牵挂。

师：你认为夏完淳希望“看”到什么呢？

生：看见元军覆灭，自己活着时的梦想得以实现。

师：生前为之奋斗，死后依然不放弃斗争，这让你想到了这一册课本中的谁？

（生思考，陆续记起）：陈毅的句子，“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师：是的，勇士们的品格总是高度相似。在国破家亡之际，文天祥和夏完淳没有选择苟且偷生，而是义无反顾，慷慨赴国难，其精神品格照耀了千秋后代。

04

悟道，慷慨赴死的价值

师：文天祥英勇就义时，是47岁，正值人生壮年；夏完淳慷慨赴死时则更年轻，17岁，恰是青春年少。而他们的死也并没有力挽狂澜，朝代更迭并不以个别人的意志和努力而转移，所以有人认为他们死得不值。晚夏完淳几十年的同乡姚弘绪，一位《明史》的纂修官，就这样说——屏显：

师：你怎么看待这种观点？

生陷入思考。

生：我不赞同这样的观点。夏完淳的死不是毫无价值，我们现在以崇敬之心来读他的诗歌，赞扬他的品格就是明证啊！

生：夏完淳用他的死树立起一面精神大旗，给后人无限的精神力量。

师：同学们的价值观都非常正确。让我们听听作家夏立君在《时间的压力》这本书中的回答。屏显：

生读屏。

师：这才是可以代表后人的评价！关于君子的生死，孟子在《鱼我所欲也》中说，“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壮士之死，是一种消殒，但同时更是一种成全和感召，比如谭嗣同，明明可以逃之夭夭，为何要慷慨赴死呢？屏显：

师：他认为既然中国向来缺少为变法而牺牲的英雄，那就让我以行动来感化后世之人吧！再比如这些关于死亡的句子——

师：那么，英雄们以死谱写的千古壮歌，到底有没有感化和激励后人呢？屏显：

生怀着激动之情阅读。

师：文天祥，夏完淳，你们慷慨赴死的身影和杜鹃啼血般的悲歌，历史不会忘记，后世不会忘记，你们的精神品格一定会影响更多爱国志士，生生不息。不信请看今天守卫在祖国边疆的解放军，请看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他们无不把生死置之度外，又何尝不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现实写照？让我们用史铁生的话来结束今天的学习——

生深情朗读。

师：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

邓颖，教育硕士，心理咨询师，安徽省蚌埠市铁路中学语文老师，王君青春语文名师工作室成员。多篇论文发表于《现代语文》《中学语文教学参考》《心理发展与教育》等期刊，参与编写语文专著四部。辅导学生多次在征文比赛中获得一、二等奖，指导学生在《作文天地》《创新作文》《课堂内外》《作文与考试》等期刊发表多篇文章。2017年以来，获蚌埠市初中语文优质课比赛一等奖，市教师随笔比赛一等奖，市语文学科命题比赛一等奖，市课题论文评选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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